上个月琢磨着去个冷门地方转转，突然想起诺里尔斯克这名字挺酷，赶紧掏出手机查它到底在俄罗斯哪个犄角旮旯。打开地图搜索“Norilsk”，好家伙，屏幕直接往北猛拉，差点给我晃晕了。定睛一看，缩在俄罗斯亚洲部分最顶上那片，挨着一个叫“泰梅尔”的半岛，再往上一点点就是北冰洋的喀拉海了。
对着卫星图研究半天，这地方简直偏得离谱！周围除了冰就是雪，完全看不到啥像样的路通出去。查了查交通方式，心凉了半截——只能先飞到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，再吭哧吭哧往北飞将近四五个小时才能到。飞过去倒是不难，关键是票死贵死贵的。
出发前的手续让人头大
签证是跑不掉的。递材料时窗口大姐甩给我一张纸，说除了普通俄罗斯签证，还得额外申请个特别许可。我满脸问号：“啥玩意儿？国内景点买门票吗？”她眼皮都没抬：“这里算禁区懂不懂？靠近北极圈，以前是流放人的地方！”我心里嘀咕：“好嘛我是花钱请愿去流放了呗。”
- 申请表：填得我手快断了，家庭成员祖宗八代都要交代清楚。
- 住宿证明：找当地旅行社开的一纸证明，难搞。
- 特别申请理由：我老实写“旅游”，就怕人家觉得你有毛病。
落地后的真实“冻”感
飞机刚落地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。一开舱门，零下三十度的风像刀子一样直接割在脸上，差点把我呼出来的气冻成冰碴子掉地上。拖着行李走在路上，那感觉真是酸爽——脚底下踩的是硬邦邦的冻土，塑料行李箱轮子滑得跟溜冰似的，走路都打滑。
更坑爹的是气候！本来计划待五天，结果连续三天都是灰蒙蒙的极夜状态。大中午天也没亮透，就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太阳意思了一下。导游说这还算好的，冬天更夸张，能两个月不见太阳。
城里晃荡，眼睛鼻子都难受
诺里尔斯克城里，处处能看到矿业城市的痕迹。巨大的工厂烟囱一个接一个，整天突突冒烟。空气里一直有股说不清的味儿，像是硫磺炒铁锈，吸多了喉咙发紧。本地老哥看我皱眉，拍了拍我肩膀：“习惯就咱们这儿空气带劲儿！”
市中心有几栋斯大林风格的老房子，顶着厚厚的积雪，看着有点魔幻。本想好好拍几张，结果手刚伸出来十几秒就冻僵了，手机直接自动关机保护，只能揣回兜里暖着。
最让我后怕的是原计划的“极地风光一日游”。出发前导游脸色凝重地检查天气和道路情况，突然接到无线电，说前方有群野生的北极熊在溜达，比预期数量多太多了。他马上掉头：“小伙子别玩命了！这地方人给熊塞牙缝都不够！”我立刻怂了，乖乖在暖和的咖啡厅坐了一下午。
意外的收获在小酒馆里
景点没看成，反倒是跟当地人聊天挺有意思。找了个本地小酒馆，一杯伏特加下肚，几个矿工大叔就打开了话匣子。
听他们抱怨物价贵得离谱，一根黄瓜能卖到人民币三四十；又聊到冬天零下50°C的极端天气，出去撒泡尿都得带棍子敲冰柱。有个老爷爷眼睛发亮：“但这里有金子！有镍！养活了无数人哪！”这话透着无奈，也透着自豪。
我嘬着盘子里的罐头牛肉（新鲜蔬菜压根儿找不到），看着窗外雪花狂舞。这一刻觉得，这鬼地方虽艰苦，但那份粗粝的生命力，比打卡景点更直戳人心。
走时总算明白了这地方的真相
等到第五天回程，终于迎来一点微弱阳光。阳光下的诺里尔斯克显得格外冷硬：冻土上低矮的房子，巨大的工业管道盘在雪地上，远处排排厂房冒着蒸汽云。回头想想，它不是个旅游地，更像是个生存样本。
航班延误通知在屏幕上跳出来时，我居然一点没生气。窝在塑料椅子上打瞌睡，脑袋里闪过这几天：呛人的空气、掉线的北极熊、伏特加暖身的晚上……真是一段又冷又野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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