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是…在重构还是在考古？
这话是我前领导，老张， frowning (皱着眉头) 跟我说的。当时我正对着一坨屎山代码，就是那种运行了快十年，最初写代码那哥们儿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的系统，吭哧吭哧地改。
起因是这破系统三天两头出问题，用户投诉跟雪片似的。老板发话了，说这玩意儿影响太坏，必须得搞定。这活儿嘛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，谁让我平时看着比较老实，而且刚入职那会儿还吹牛说自己专治各种疑难杂症。
拿到代码那一刻，我差点没背过气去。那叫一个“盘根错节”，各种全局变量满天飞，一个函数几千行，注释？不存在的。我当时就想，这哪是写代码，这简直是行为艺术！
- 我先是花了整整三天，硬是把整个系统的启动流程给画了个大概的图，A4纸铺了一地。
- 然后开始尝试加日志，想看看它到底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抽风。结果你猜怎么着？加个日志都能引起雪崩，一堆莫名其妙的地方跟着报错。
- 没办法，只能硬着头皮一行一行地捋。有时候为了搞明白一个变量是干嘛的，我得从A文件跳到B文件，再从B文件找到C模块，发现它是个写死的常量，只不过被人传来传去，搞得跟个宝贝似的。
老张看我天天加班，愁眉苦脸的，就过来“关心”我了。他拍拍我肩膀：“小王，你这是…在重构还是在考古？花这么大力气，值得吗？要不，干脆跟老板申请，咱推倒重来，写个新的！”
我当时心里那个苦。推倒重来？说得轻巧！这系统牵扯的业务方十几个，历史数据堆积如山，里面的业务逻辑弯弯绕绕，谁敢说自己能百分百搞清楚？万一新的上线，旧的数据导不过去，或者哪个隐藏功能没实现，那锅谁来背？
我心想“别说你不服，我自己都快不服我自己了，我何德何能摊上这么个宝贝疙瘩？” 但话到嘴边，还是变成了：“张总，这系统太核心了，风险太大了，咱们还是稳妥点，先把它梳理清楚，能优化的优化，实在不行的模块再考虑小范围重构。”
老张听了，也没多说，就“嗯”了一声，走了。我知道他还是不服，觉得我这是瞎耽误工夫，效率太低。后来开会的时候，他还时不时地提一句：“那个旧系统，小王还在那儿‘绣花’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完。”
那段时间，我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。同事们也觉得我这是吃力不讨有那工夫，搞点新项目，出点新成果，不香吗？
后来也就那样了
我大概花了一个多月，总算是把那个系统的核心模块给梳理了一遍，重构了几个性能瓶颈最严重的地方，加了相对完善的日志和监控。虽然界面还是那么丑，代码也谈不上优雅，但至少，它稳定下来了，不再三天两头罢工了。
用户投诉肉眼可见地减少了。老板在一次周会上，还特意表扬了一下，说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。老张当时也在场，脸上表情有点复杂，像是松了口气，又有点别的什么。
这事儿过去挺久了。后来我跳槽了，听说那个系统还在那儿跑着，偶尔会有点小毛病，但大体上还算坚挺。有时候我会想，当初老张那句“你这是…”，也没说错。我确实像是在考古，从一堆废墟里，试图挖掘出一点有用的东西，再给它打扫打扫，让它能继续撑下去。
值不值得？这事儿真不好说。从个人职业发展来看，可能确实不如搞个闪亮的新项目来得快。但从解决实际问题的角度看，我觉得还是有点意义的。毕竟不是所有问题都能靠推倒重来解决的，有时候，就得有人去干那些“考古”和“绣花”的脏活累活。你问我不服气吗？嗨，干活儿嘛哪有那么多服不服气的，把事儿给办了，比啥都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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