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起电话我就打给以前拍小电影认识的场务老张,直接问这行当门路咋摸。老张电话那头嘿嘿笑,说你想找真人唠嗑怕是得下血本,人家都躲着镜头过日子。
翻出八百年没用的QQ邮箱开始广撒网,联系人备注都写成"器材租赁"。等三天就俩姑娘回信,一个张嘴要五千采访费,另一个发来段三十秒语音,背景音里婴儿嗷嗷哭,说她这会儿在月子中心躲债主。
约人比逮耗子还费劲
拎着两盒燕窝蹲月子中心后门等。那姑娘裹着厚羽绒服溜出来,脸煞白还冒虚汗。我塞过去红包她死活不要,硬塞进她装奶粉的塑料袋。她说入行那年才十九,被同乡姐妹拉去拍淘宝内衣画册,摄影师夸她腰臀比好撺掇拍私房。
- 第一回拍摄:内衣店仓库改的影棚,三盏浴霸灯烤得人发晕,拍完私房结账时被塞了份"特殊模特合约"
- 第一次见血:第三天就被塞给香港剧组,导演嫌她不会叫,往她嗓子眼灌半瓶二锅头。收工发现床单红了一片,监制甩来两百块让买消炎药
- 第一次逃跑:半年后藏了身份证想跑,在高速服务区被逮住。经纪人把她按在厕所隔间扇耳光,粉饼盒碎了一地
黑黢黢的棚里全是坑
托朋友混进个地下拍摄现场。说是东京名导班底,结果棚里就支个塑料布。女主角往下体抹风油精提神,拍到第四条忽然捂着肚子滚下床。现场制片骂骂咧咧叫人拿桶接血水,场记本上还记着"生理期未报备扣两千"。
跟灯光师蹲门口抽烟,他指着我摄像机笑:"这玩意儿拍出来的全是废片"。原来正经摄影机早被拿去银行抵押了,现在用的机器压根没装储存卡,纯粹骗投资人的把戏。怪不得女演员哭着说拍半年没拿到一分钱,全拿"后期分成"忽悠人。
差点把自己赔进去
本打算拍完收工走人,制片突然扯着我胳膊说要补采访镜头。刚开机就冲进来五个纹身大汉,三脚架直接被踹飞。领头的把我按在墙上查手机,相册删得干干净净才松手。出门时那个抹风油精的女演员在楼道暗处比划口型,我看懂了——是"快跑"。
回家发现背包夹层被塞了个U盘,导出来是段用手机偷录的视频。制片主任扯着嗓子喊:"下个月安排她去伺候王总,干得狠了才能上院线项目!"画面晃得厉害,几秒拍到窗外的霓虹灯牌,我认出是本地最高档的温泉会所。
反转在洗车店
蹲点三天差点被保安当变态逮住。刚拍着会所门牌,肩上突然搭了只戴着佛珠的手——当年教影视鉴赏的大学教授正冲我笑。原来人家是这的铂金会员,聊起来才知道他去年就投资了那个剧组。教授捏着我后颈说:"素材卖我,价格比你博客流量费高二十倍。"
这破选题做得我失眠半个月,素材全锁进硬盘再也没打开。昨天接到征信中心电话才想起来,为买偷拍设备办的网贷早逾期了三个月。催债短信把手机卡都轰爆了,现在拿闺女淘汰的儿童电话手表跟你们唠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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